贺白帆望着商远。他曾经听爸妈提过,商远的父亲花名在外,而商远的母亲早已放弃了,夫妻二人各过各的。
商远继续说:其实我觉得卢也有点像我爸,就是那种咬牙奋斗吃苦耐劳的劲儿还有,思思说去年她实验室的学妹给卢也表白过,卢也没答应,跟学妹说现在没空谈恋爱,贺白帆,你发现没,这话跟我爸的话是一个意思啊!
贺白帆眼睛一亮:他拒绝了学妹?那学妹漂亮吗?杨思思还说什么了,你讲讲。
商远怒道:你能不能抓重点?!卢也不是不想谈,人家只是没时间!
贺白帆说:他可能是怕学妹伤心所以找个借口啊,也许他就是不喜欢她呢?再说,那个学妹跟卢也同专业,实验室天天见面,谈恋爱不是很方便吗?我看他就是不喜欢她。贺白帆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商远:
商远大大地翻个白眼,沉痛道:贺白帆,你真有点傻逼啊。
卢也向陶敬请了一天病假。估计是因为带王瀚发论文的事,这几天陶敬对他很是满意,态度也堪称和颜悦色。但是,虽然不去实验室,门还是要出。
你要干嘛啊小也子,我帮你吧。早上七点,莫东冬睡得迷迷糊糊。
卢也说:导师找我,没事,我借了电动车。
莫东冬含糊地骂:你这导师真够周扒皮的。翻个身,便又睡着了。
卢也当然骗了他莫东冬只知道卢也父母离异,母亲和继父在武汉生活,却并不知道他们就在方家湾开水果店。虽然莫东冬是很不错的朋友,但卢也还是不愿让他知道这些事。
周日清晨,宿舍楼静悄悄的。昨晚下过一场无声无息的小雨,地面还有些湿润,但阳光明媚,想必又是酷热的一天。
卢也慢腾腾地挪出宿舍楼,坐上段小凡的电动车。
驶出洪大西门,沿鲁磨路向北行驶,很快就到达曹家湾菜市场。菜市场门口有家不起眼的早餐铺子,他家的胡辣汤味道正宗,老板也是河南人。
卢惠已经在角落坐下,见卢也进来,连忙过去搀扶。卢也温声说:妈,我没事。
昨天卢也与杨叔大打出手,自然不能回水果店了,母子二人只好在早餐铺见面。卢也瘸着腿,卢惠肿着脸,早餐铺老板看见,用河南话说:老乡,你们这是咋了?
卢惠尴尬地笑:没咋,没咋。
老板识趣,没再追问。
卢也说:来两碗胡辣汤,大份面窝。
卢惠连忙补充:一碗胡辣汤就行,我吃过了。
片刻后,老板还是端来两碗胡辣汤,笑着说:送老乡一碗,没事多来啊。
于是卢也和母亲一时无话,各自低头喝汤。其实卢也能猜到,母亲根本没吃早饭,她只是嫌这五块钱一碗的胡辣汤不划算,毕竟一份热干面也才三块五。
空气中弥漫着炸面窝的油香。卢也喝了半碗,低声说:妈,他没敢骂你了吧?
卢惠摇头:他肯定不敢了,他在床上嚎了一宿,说你踹着他的腰了。
卢也说:我根本没使多大劲儿。
卢惠勉强笑了一下:你是年轻人,力气大,他一把老骨头受不住的。小也,你听妈妈的话,以后以后可不能再跟他动手,真把他打出个好歹,那就完了。
卢也望着黄澄澄的胡辣汤:我有分寸。
有分寸也不能动手呀,他报警怎么办?被你学校的老师同学知道了怎么办?卢惠似乎心有余悸,我跟他是两口子,我们打就打了,你不能掺和进来,知道吗?
垂在桌下的手虚握成拳。
他这次敢打你,就有下次。我这次不管,下次他再打你怎么办?停顿一秒,卢也问,这次他为什么动手?
卢惠轻声说:就是小事,一人一句吵急眼了。你别担心,妈又不是傻子,他再敢动手我就直接报警。
卢也沉默片刻,点点头。
你放心,这次我也跟他好好谈一下,这日子总得过下去,当初刚来武汉,那么苦都熬过来了,现在现在这些都是小事,卢惠将最后两个面窝夹到卢也碗里,你在学校怎么样?跟老师同学相处还好吧?
挺好的。
钱够不够用?
够,足够。
缺钱就跟妈说啊。
卢也笑了笑,夹起面窝咬一口,说:放心吧,妈。
早饭吃完,卢惠要赶回水果店开门,母子二人在鲁磨路分别。见卢惠骑车远去,卢也下车折回早餐铺,扫码付了一碗胡辣汤的钱。
老板意外道:客气啥呀!叔说了送你的!
卢也摇头说:要给的。
卢也回到洪大,骑车穿过整个校园,来到东门门口的飞飞车行。此时已经八点过,旭日高照,段小凡缩在躺椅里打哈欠。
大周末的,起这么早啊,段小凡一边说,一边瞄瞄卢也的受伤的脚腕,我听我妈说昨天你跟杨叔干了一架?
卢也将车钥匙递给他:嗯。谢谢你了,你不说,我妈肯定不告诉我。
段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