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放得很轻,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克制,却仍避无可避地嗅到周遭熟悉的冷香。
这香味如细线一般渗入鼻腔,却又无法填满渴求,反而缠绕着她的理智,一点又一点地将她绞紧。
更为难忍的,是身前隔着薄薄衣料传来的体温。
周绮亭此时正泰然自若地坐在周悯两腿间,背对着她,安静地翻阅着文件。
周悯的眼神无处安放,略显局促地游移,最终还是无法抗拒地落回周绮亭后颈发丝下露出的那一小截白皙的颈项上。
如果这时用舌尖舔舐那优雅的颈线,周绮亭会不会战栗?她总是清冷的声音,会不会泄出一丝动摇的喘息?
这个念头瞬间点燃了更多危险的想象。
如果再用齿尖啃咬呢?稍稍用力,轻轻地研磨,周绮亭会不会仰起头,喉间溢出低促的呜咽?
思绪愈发放肆。
如果……如果手臂环上她的腰,收紧,再把脸埋进她的颈窝深嗅,她是会不悦地挣脱,还是会……
不可以。
周悯再一次强迫自己抬起视线,落在书桌上新添的那个相框上,里面是她们此前旅行的合影,照片里的两人依偎着,眼里只有彼此。
而此刻,透过相框的玻璃反光,周悯看到周绮亭专注工作的侧脸,神情平静而认真,仿佛身后这具备受煎熬的身体与她全然无关。
周悯深知这是周绮亭惩罚的一环,她知道自己不会打扰她工作,同时也自信她对自己存在着多么难以抵抗的吸引力。
周悯又往后靠了些许,在原本紧贴着椅背的前提下,几乎要嵌入皮质的椅面里。
她维持着这个僵硬的姿势,与身前那片体温保持着两指宽的距离,紧守理性的最后防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悯后背的衣物渐渐被细密的汗水浸湿,额上的汗珠则被升高了些许的体温蒸发,没有成滴淌下,却又一直保持着湿润,是持续的紧绷。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过快的心跳,心脏仿佛要挣出胸腔,想紧紧地,贴近另一颗平稳的心脏,以获得抚慰。
当心跳声几乎要在耳中轰鸣时,周绮亭忽然侧过脸,发梢扫过周悯的下颌。
她看到周悯猛地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的模样,眼底泛起一丝了然的笑意。
“真乖。”周绮亭故意轻轻向后靠近,感受到身后人的紧绷,又抬手扶住了周悯的脸,轻啄了一下她的脸颊,“奖励你。”
说完,周绮亭便回过头,重新将目光投向屏幕,腰背挺直,神情专注,仿佛刚才那亲昵的行为从未发生。
一触即离的吻,轻得像一阵微风,却足以在周悯心底掀起巨浪。
周悯的呼吸彻底乱了,她刻意维持的距离被突如其来的亲吻拉近,全身的感官都凝聚在刚才被轻啄的那一小块皮肤上,酥酥麻麻地,不受控制地向身体蔓延。
一种更加难耐的躁动在血液里叫嚣,周悯有点承受不住这所谓奖励之后紧随而来的酷刑。
而轻易挑起躁动的人,此刻正置身事外地继续认真办公,全然不顾周悯独自在欲求中浮沉的煎熬。
周悯闭上眼,因周身萦绕着的香气而不敢深呼吸,只好暗自隐忍。
她想起周绮亭清晨说的那句话,她那时还有些不以为然,自认什么惩罚她都受得住。
可现在,她是真的后悔了……
后悔那时没能更多地消磨周绮亭的体力,没能让对方无暇分心想出这种折磨她的手段。
但现在后悔已然太迟,周悯只能默默忍受。
工作处理得差不多,周绮亭的余光瞥见扶手上那用力到泛白的指节,意识到这次好像逗弄得有些过火了。
她转头看向周悯,撞进一双水润的眼眸里,只见周悯正咬着下唇,一脸委屈地望着她。
周绮亭的眸光黯了几分,彻底转过身,双手撑在椅背上,抬起一侧腿跪在周悯腿间,居高临下地将周悯完全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
她一手捧住周悯的脸颊,拇指轻柔地拂拭泛红的眼尾。
“怎么了?”她的声音柔软了许多。
面对这明知故问,周悯赌气地偏过头,不肯与她对视。
周绮亭俯首,嘴唇轻轻触碰周悯的额头,温声:“在生我的气?”
周悯倔强地抿着唇,还是不说话,眼角挂着滴泪水,要坠不坠。
“那我向你赔罪。”周绮亭又低头吻了吻她轻颤的睫毛,“接下来……我任你处置,怎么样?”
周悯倏地抬眼,眼底泛着光:“真的?”
面对被哄得自觉流露出真实想法的人,周绮亭轻笑,直起身。
“当然是假的。”她的声音里带着蜜糖般的粘稠,“只能是你任我处置。”
周绮亭的指尖不紧不慢地挑开身前的衣扣,布料向两侧滑落,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与肩颈。
她凝视着周悯因为她的动作而微微颤抖的眼睫,声音低沉而诱人:“不过……今天可以咬我

